阿陈陈时安.

目前人都在北冰洋圈。盾冬白月光。随磕随写‼️超低产❌

【云次方】马蹄踏得夕阳碎

是经久不衰的草原pa

蒙古少年嘎x都市丽人(?)龙

灵感来源:阿云嘎《家》,云次方《都是夜归人》,微博@porrok老师的图

从这两首歌发出来就开始磨的一篇,总是自卑,断断续续,改了写,写了改,这么久。从那个冬天,到如今,这么久。

他们的美好太多,想全写进去,总是没法兼顾,写不够千万分之一。

上半部分。下半部分尽快磨完。

【【一切纯属虚构,勿上升正主~】】




草原上也有风。


是傍晚了,火烧云簇簇,炽烈得快要点着了青草,那火光就烧在眼前,世间最名贵的油画,原来也不及它千分之一的烫。

郑云龙抬一抬指尖,风却是凉的。


郑云龙第一次来到草原。


他的家乡原在海边,习惯了咸腥海风的皮肤,入这一般盛景也是第一回。

他见过书上的远空,画中的原野,而他的魂却几乎被这风击倒,花花世界碎在风里,神识见光,引得四肢百骸都颤。



身后有人在轻快地招呼,太轻太快,郑云龙头也不回。那声音只好绕来身前,好像就是为了让这异乡男人瞧他一瞧——是个身量高高的少年。

高,也瘦,蒙古袍月白色,衬得眉眼嶙峋。一双眼敛着瞧他,远山眉锋利,眼就覆了柔情阴影,不像郑云龙了解的剽悍的蒙古人,倒像是个漂亮的混血儿。


温柔的漂亮,深藏的狼性。


少年说了一长串蒙语,郑云龙不懂,也不问,就歪着头笑着瞧他,直瞧得人家慢慢儿住了口,倒了半天,普通话别别扭扭,“你…来旅游的?”

郑云龙倒大大方方一点头,“是啊。”

“你叫什么…名字?”

郑云龙不见生,随口就说了,“郑云龙。”终于跟了一句,“怎么了?”

少年跟着低声学舌一句,“…郑云龙。”就抬头认认真真地瞧着他,“郑云龙,你好看。”

郑云龙一下就乐了,弯着一双眼睛逗他,“是吗?”少年点了个头,伸手塞他一捧紫色的小花,扭头就要跑。

郑云龙花还没接稳,抬手勾住少年的衣领,“别急着跑呀,夸我好看是有眼光。叫什么名字?”

少年挣了挣没挣脱,只好悻悻地回过身,不情不愿,汉语拗口,“阿云嘎。”

“阿云嘎,”郑云龙又笑,撷一朵怀里的小花,随手别在少年耳侧,“你也好看。”

刚刚还直白得要命的蒙古族少年,腾地红了脸,挥开郑云龙轻佻的手指,仓促结束了自己设想中的一面之缘,逃了。


郑云龙不挪脚,瞧着那月白色袍角翩跹在风里,夕阳烧到落幕,余烬落在草间,成了灰色。


导游在后边儿喊他,而他看着那个背影,一时半刻竟满是眷恋。


“…别走——别走…”

自由自在的生命,他也想引火烧身。


“阿云嘎。”




郑云龙是个随意性子,跟了个团也像散客。草原上日光太盛,郑云龙容易困,也娇气,跟个团颠三倒四,还不如顶个草帽往草场上一躺。


他时常能瞧见阿云嘎一个人赶羊。

月白袍角换成烈马的棕黑色,郑云龙躺在山坡上,只看作是绿毯上织着云朵簌簌,拥着匹柔性的狼。天高地迥,郑云龙就睡在苍茫之下,看天,做梦。


第二天他起身,去找山脚下的阿云嘎。

他知道阿云嘎总是状若无意地跟一段旅游团,谁也没注意这蒙古小子到底在找谁。而郑云龙从早到晚地躺在山坡上,居高临下地,盯着这傻小子乐。


也挺傻的。


软绵绵的羊群像云,一路铺满少年挺拔的身侧。


有沉沉的歌声。

阿云嘎在唱一首他听不懂的歌。

老迈而又年少的,苍莽而又清澈的。那是蒙语吗?郑云龙向着那歌声而去。第一次有悔意——怎么今天才来听到这个人啊?

有人第一次来草原,怕羊,郑云龙不怕,羊儿就拱着脑袋咩咩地示威。阿云嘎听着这方小小的动乱,一扭头,就撞进了郑云龙一双眼睛里。


“阿云嘎,”他看着郑云龙步步跟到近前,歪着头来瞧,“你还会唱歌儿呢。”

小狼的耳朵尖儿泛红,没理他,嘴唇紧抿,扭头欲盖弥彰地赶羊。

“阿云嘎,”郑云龙也不恼,懒懒地问,“你每天都在找我。”

阿云嘎的脸又烧起来,竟还不自知。犟脾气的小狼梗起脖子否认,“…胡说!”

郑云龙就笑起来,“我来找你,你不乐意的话,我这就走了?”

羊儿散落各处,草原上有风来,吹他稍长的额发,和带着弧度的唇角。


郑云龙看见那双覆着柔情也带着阴翳的眼,一点一点地——溅起了光亮。



有几天,草原上的老牧民都在说小狼阿云嘎的新朋友。

两个人经常坐在一片草地上唱歌儿,他唱他的,我唱我的,一人唱,一人听。不唱歌儿的时候,原野逐落日,俩人能一句话不说地看到星垂平野。


“那娃子命很苦很苦的,有个朋友陪着玩儿也好。”

“汉人,从来都是来了几天就要走。走了以后他咋办呢?”




“郑云龙,你的家…在哪儿呢?”


燥郁的夜,郑云龙躺在草地上,半睁了眼,正看见阿云嘎坐他身侧,垂下眼来问他。

“你见过大海吗?”

阿云嘎似乎有一瞬地愣怔,“只…在书上见过。”

“哟,你还看得懂书呢?”

阿云嘎经不得这玩笑,当即便扭过头去生上了气。郑云龙看得好笑,伸出手去拽他衣袖,“哎,想不想看看真的?”

少年心性,这么一哄,阿云嘎果然好奇地扭过头来。

“凑近点儿。”

阿云嘎索性翻了个身,趴在郑云龙边儿上,“这就能看见了吗?”

郑云龙眨眨眼,挑了下眉梢儿,“往这儿看,这儿呢。”


郑云龙好看,要人说竟是漂亮。一双眼最是生的精彩至极,眼底生光,眼尾细长,总是湿漉漉的,含一汪桃花儿水。

而它们——此刻映着漫天星子,映着阿云嘎他自己。

他一定知道自己很漂亮。

阿云嘎睁大了眼定定瞧着那片海,压着遍身战栗,竟俯下身,去吻郑云龙的湿软眼尾,远海崖壁。

郑云龙闷闷地笑出声音来,没去推开他。于是阿云嘎瞧瞧他,走投无路似的,睫毛都在颤。

却要俯身尝他唇舌,像在朝圣。

“我…我可以叫你大龙哥吗?”

“好啊,嘎子。”




第二天旅游团的篝火晚会,雇了些能歌善舞的蒙古汉子来,倒做出个宾主尽欢的模样。跳一场能拿些钱,阿云嘎也上了场,舞和歌都敷衍,可那颀长身量,高鼻深目,就着篝火熏红了很多小姑娘的脸。


阿云嘎敷衍,只是以为郑云龙没来。少年身段儿,小狼心性,他只爱费力气给喜欢的人。

可郑云龙就坐在张长桌尽头,拿着块手把肉,瞧那少年,瞧那篝火燎他眉眼,瞧那嘴角总是向下,像一个人孤独地走过了很长的路。


晚会散尽,阿云嘎还是来到山坡上找到郑云龙。

草叶子上沾着夜露,俩人就躺在这寒凉上头。一时半刻,都没说话。

郑云龙敛着睫,问他,“去给人跳舞去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走之前,能再给我跳一次吗?”

阿云嘎扭头去看他,郑云龙抬眼,去看满天的星。

阿云嘎半支起身,指尖有茧,去抚郑云龙的长睫。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。

“跟着团玩儿一点意思也没有。”郑云龙说着说着就笑了,露出几颗贝母似的碎牙,“感觉你们都是做着样子给我们看的。”

“是啊…”阿云嘎说到一半儿,愣了一愣,倏地捉住郑云龙腕子,“你…你来了?!”

郑云龙爱笑,笑起来的时候,嘴角自然地勾,眼里有星,熠熠生光。

素昧平生,也许这就是俩人相像的地方。

阿云嘎看得傻了,半晌过去,出声也是喑哑,“那你别跟团了吧。”

“那我住哪儿去啊。”

“住…住我家的蒙古包。”



在鄂尔多斯草原上,郑云龙突然退了旅游团。手续办的麻烦,导游发了几句牢骚,好事者众,这事儿就说大了。

晚上郑云龙背着行囊要走,阿云嘎跟在他身后边儿,不像是个领路的。就听见身后的篝火堆边儿上有人头凑着头,“…有钱人,说一套是一套,真是不把大家当人看呢,还是怎么回事儿……”

“就那个郑云龙呗,还能说谁呢……”

“上海圈子屁大点儿,谁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……”

越说越脏的,郑云龙听了当放屁,翘着一点儿薄唇,头都不回。谁知道巴巴跟在边儿上的小狼突然疯了,郑云龙一回头,阿云嘎已经把那人的衣领扯住了。

“你说什么呢?你再说一遍?”

像狼爪探出,蒙古弯刀出鞘,眉梢眼角都是戾色,薄唇抿住一条凶狠的线。锈色一袭袍子,是战士凯旋,血污满身。

郑云龙突然就不想去劝架了。阿云嘎这样儿,他没见过,很新鲜,也很好看。

最后还是被拉开了,阿云嘎啐了口唾沫,用蒙语骂了句脏话。

那边的人长这么大没见过凶狼,一动也没敢动。

郑云龙一勾那小狼梗着的脖颈,“走吧。”




“郑云龙。”

“咋了?”

离那蓝天白云样的蒙古包还有段儿距离,阿云嘎突然站住脚,郑云龙的手臂还勾着他颈子,往后一拽,趔趄一趟,被拉回来。

他低头去看,小狼眼圈还红着,只不过祛了戾色,眉心攒着,像心里的一块疙瘩。

“郑云龙,你为什么不生气?”

郑云龙想了想,咧着嘴角问他,“为什么要生气?”

阿云嘎答不上来,郑云龙揉了把他脑袋,没当什么事儿,自己拎着行李往前走,“哎,我在你这儿住着,你就按旅行团的价钱,还能给你创收。”


“是不是他们说的都是真的?”


郑云龙步子一停。风吹起脚下绿色的潮。

阿云嘎看着那个背影,攥疼自己的手心儿。我在干什么呀,少年瞪大眼睛,慌里慌张地叫,“大龙哥,我……”


“先进去吧,嘎子。这包勒得我手疼。

“难不成站着跟你说?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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